「蠢綱,那一點公文也批改不好,還當什麼首領?」瞟了桌上整整有一人高度的文件一眼,里包恩壓下帽子,轉身離去。而正坐在辦公桌前的阿綱仍在窒速書寫,全神貫注在眼前的公文上,仿如沒有聽見剛離開的人所說的話。
習慣了。可還是會傷心。
自從阿綱繼任彭哥列首領後,每天的例行公事就是被身為門外顧問的里包恩狠罵一頓。不是罵他辦事沒有效率,就是罵他管不住自己的部下,導致彭哥列大宅在守護者的關照下弄得千瘡百孔──更重要的是,這種破壞程度使彭哥列長期處於財政赤字的境地。
動作忽然停頓了。阿綱看著剛批改好的一份公文,簽署的位置寫的居然是「里包恩我恨你」。
氣瘋頭了嗎?
明明早已習慣了里包恩的指責,卻依舊打從心底感到不高興。從何時開始,自己對里包恩從敬愛變成了恨?
把公文捏成一團,阿綱把紙團扔到垃圾箱裡去。想著,腿用力一伸,把垃圾箱踢至九丈遠,從那裡面滾出來的全是里包恩和自己的合照。
一隻手伸出,撿起了其中一張照片。阿綱抬頭警覺地直視那人,雙眼透露出的情緒由憤怒瞬間轉為驚訝。
「初代!」
金髮橙眼的少年微笑著躬身,黑色的斗蓬隨著那華麗的動作緩緩飄動著。再抬頭,他走到阿綱面前,大手按在阿綱頭上揉搓著,泛起竉溺的笑容。在阿綱為早已作古的人出現在眼前而震驚的同時,他蹲下來把阿綱輕擁入懷。
沒有心跳卻異常溫暖。
潛藏已久的情緒一下子爆發,銀色泛光的線條不斷劃下臉龐,阿綱伸手環抱初代腰間。他很累啊……明明已經盡力去做了卻仍然做不好。也許里包恩說得對,像他這樣的廢柴,連公文也批不好還當什麼首領?
「……」
初代只是把阿綱擁得更緊。阿綱望著初代橙色澄亮的眼眸,初代的眼眶居然漸漸泛起水氣,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滴落。阿綱伸手去接,不像一般人的淚水,那落在手心的液體,是冷的。初代張開口好像說了些什麼,卻又傳遞不到阿綱耳内。
「你傷心嗎?」
阿綱看著初代的眼淚,問。
初代點點頭,指指自己的心臟位置,又指向阿綱。他把之前撿起的合照塞回阿綱手裡,搖頭,示意阿綱別再把照片扔掉了。
「大空的使命是包容一切,所以別再……」
話沒說完,初代化成霧氣,消失在阿綱面前。阿綱伸手去抓,抓不住。仿佛,在那一瞬間有什麼落下了。阿綱瞪大眼睛看著憑空消失的人,心裡有一處空了,就如忽然被掏走了一部份。
是幻覺嗎……
沉默過後,他重新撿起照片。在暗處,他看見了什麼在黑暗中閃閃發亮,上前,拾取,對那枚不屬於自己的金色鈕子瞠目而視。翻過背面仔細察看,會發現那枚鈕子刻著「I」的字樣。
吶,所以,別再,恨了。
不是幻覺……
你是想要跟我這樣說嗎,初代?阿綱緊緊握住手中的鈕子,泣不成聲。
即使在一剎那喜歡上一個人,又在一剎那失去了喜歡的人,仍然必須盡大空的使命,去包容一切嗎?
明明是那樣的困難。
習慣了。可還是會傷心。
自從阿綱繼任彭哥列首領後,每天的例行公事就是被身為門外顧問的里包恩狠罵一頓。不是罵他辦事沒有效率,就是罵他管不住自己的部下,導致彭哥列大宅在守護者的關照下弄得千瘡百孔──更重要的是,這種破壞程度使彭哥列長期處於財政赤字的境地。
動作忽然停頓了。阿綱看著剛批改好的一份公文,簽署的位置寫的居然是「里包恩我恨你」。
氣瘋頭了嗎?
明明早已習慣了里包恩的指責,卻依舊打從心底感到不高興。從何時開始,自己對里包恩從敬愛變成了恨?
把公文捏成一團,阿綱把紙團扔到垃圾箱裡去。想著,腿用力一伸,把垃圾箱踢至九丈遠,從那裡面滾出來的全是里包恩和自己的合照。
一隻手伸出,撿起了其中一張照片。阿綱抬頭警覺地直視那人,雙眼透露出的情緒由憤怒瞬間轉為驚訝。
「初代!」
金髮橙眼的少年微笑著躬身,黑色的斗蓬隨著那華麗的動作緩緩飄動著。再抬頭,他走到阿綱面前,大手按在阿綱頭上揉搓著,泛起竉溺的笑容。在阿綱為早已作古的人出現在眼前而震驚的同時,他蹲下來把阿綱輕擁入懷。
沒有心跳卻異常溫暖。
潛藏已久的情緒一下子爆發,銀色泛光的線條不斷劃下臉龐,阿綱伸手環抱初代腰間。他很累啊……明明已經盡力去做了卻仍然做不好。也許里包恩說得對,像他這樣的廢柴,連公文也批不好還當什麼首領?
「……」
初代只是把阿綱擁得更緊。阿綱望著初代橙色澄亮的眼眸,初代的眼眶居然漸漸泛起水氣,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滴落。阿綱伸手去接,不像一般人的淚水,那落在手心的液體,是冷的。初代張開口好像說了些什麼,卻又傳遞不到阿綱耳内。
「你傷心嗎?」
阿綱看著初代的眼淚,問。
初代點點頭,指指自己的心臟位置,又指向阿綱。他把之前撿起的合照塞回阿綱手裡,搖頭,示意阿綱別再把照片扔掉了。
「大空的使命是包容一切,所以別再……」
話沒說完,初代化成霧氣,消失在阿綱面前。阿綱伸手去抓,抓不住。仿佛,在那一瞬間有什麼落下了。阿綱瞪大眼睛看著憑空消失的人,心裡有一處空了,就如忽然被掏走了一部份。
是幻覺嗎……
沉默過後,他重新撿起照片。在暗處,他看見了什麼在黑暗中閃閃發亮,上前,拾取,對那枚不屬於自己的金色鈕子瞠目而視。翻過背面仔細察看,會發現那枚鈕子刻著「I」的字樣。
吶,所以,別再,恨了。
不是幻覺……
你是想要跟我這樣說嗎,初代?阿綱緊緊握住手中的鈕子,泣不成聲。
即使在一剎那喜歡上一個人,又在一剎那失去了喜歡的人,仍然必須盡大空的使命,去包容一切嗎?
明明是那樣的困難。